初中生
- 性别
- 保密
- 学校
- 山东交通学院
|
是不是,能跟你坐在那里聊上个把钟头甚至是几个小时的人,都必须是那些混的很熟,玩的很死的?是不是,愿意跟你话话家常,会不假思索的跟你分享一些周围的人或事,都必须是亲人?是不是,没见过的,走你家门口时会对你笑,就必须得躲得远远地?
我承认,有时候我会把自己武装的很好,没人能够看透我到底会承受多大压力,就算哪天我真的的不再搭理一些来自生活中的串门客,就算我真的会很自然的就忘记了我待得某个地方你曾经来过,就算哪天我放弃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的诺言。但人是可爱的,一个人能坐上一天,两个人也是会过一天,我会很能热情的接待到我这儿来的人,或许当你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会再有下次的见面机会。我依然欢迎。
一个82岁高龄的老人,来到我家里来买窗帘,看了几眼,就坐下来跟我聊天了。我们谈得东西很多,那个老人是从山东烟台的炮兵学校毕业的,高中毕业就被下放到一个贫瘠的地方,那个时候应该是老人20岁左右吧。老人说,当时并不怎么想来庐江,刚到的那会儿,真的这个地方很荒凉{肯定比不上人家沿海城市的烟台咯},但没办法,政府要求啊,在庐江,成家了,老公是庐江中学的校长,据说是第一任校长。我在这期间插过几句话,基本上都得大声的重复好几次,毕竟人老了,耳朵不怎么灵光。后来我就索性用笑和点头来应付了。她坐在那里说了很多,来庐江五六十年了,也养育了五个子女,都是在局里面工作的,什么教育局·财政局·粮食局啊的。这其中也问了我很多问题,问我有没结婚,家里几个人啊,来庐江多少年了什么的。我都把每个回答的问题重复了好几遍,而且是家乡话和普通话掺和着讲,因为,这个老人逼得我呀,她一会儿庐江口音,一会儿外地口音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愿意听她讲,或许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死得早;或许是我作为一个店主对一个客户最起码的尊重;又或许我只是想打发一下下午无聊的时光。反正,我们聊了很久,我还记得她开玩笑的问我晚上吃什么,我说吃面条啊,她说,我晚上就在你这里吃面条了,我当然没理由拒绝啊。过了一会儿,她说差不多六点了吧,我点了一下头。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就站起来了,说,我今天下午是准备去你对面的那个小区找几个当年一起被下放到庐江来的老战友聊天的,她还说了一句,有好几个都死了,就一个去年在庐江过了90大寿。看到你这卖窗帘就进来了,就跟你聊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该回家了,我小女儿在家等着我了。我就笑着把她扶出了门,作为一个陌生人,我没有太多的善心送她回家,我也怕别人误解。不过,那个老人,很稳的踩着步子慢慢的走回去了,我只知道她家离这不远。走了一段路,回头见我还在门口站着,就摆摆手,意思应该是叫我进门吧。在跟她聊天的期间,我问过她一个问题:那您那时候到我们庐江了,有没有想过回烟台啊,她回答:想啊,怎么不想,但我家老头子不干啊,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够回去,不过,现在也不想了,因为庐江就是我的家了,我连曾孙子都有了。这个时候,我稍微的震了一下,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
。
一个经过了文化大革命,和五十年一遇的洪水的人,对生活有很多的理解。说文化大革命那会儿,由于自己是教育局的人,能吃得起稀饭,记得当时看到一个靠在栏杆上的人耷拉这脑袋,就自己拿了一个碗,去食堂打了一碗稀饭给那个人喝下去,那人喝完就抬起双腿走了,她说如果不是那碗稀饭,那个人就死掉了。我就说,我爷爷那会儿没得吃,就吃米糠,她点头说是的是的。哪像你们现在,吃不掉就倒掉了,我不舍得哎,我宁愿少吃一点都不浪费。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索性就笑着点头。
我遇到过很多不认识的人,尽管跟你只有一面之缘,还是会愿意掏掏心窝子,不管别人说的是真是假。我总觉得,他们都跟你不认识,没必要造假或是夸夸其谈,所以我选择相信不认识的每个人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真的,第二天,你或许就会忘了这么个人曾经来过,要过很久,突然想起来,感觉会很不赖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认识我的人都对我好好地。
至于那个老人,昨天来的。。。。。
|
|